“啪!”
修离墨不耐烦地扔了手上的折子,鸿笔没来得及拿开,晕染的墨汁滴出大大一粒。
郎寂眼皮重重一跳,修离墨蹙眉看着月白色龙袍上黑色的墨汁,唇越抿越紧,漂亮的眸子一团漆黑偿。
“郎寂,她进去多久了?撄”
换做往日,修离墨不会如此担心她,恨不得时时刻刻看到她,可今日就是因为他没看好她,才让母亲有了伤她的机会。
郎寂掩住眉间的诧异,回道:“回皇上,约莫两柱香时间。”
修离墨一怔,原本想出去寻人的,硬生生止住了脚步,转身落座。
看来他真是糊涂了,关心则乱,女儿家沐浴两柱香很正常。
不过两柱香,他恍惚觉得过去了一个时辰。
修离墨坐在御案后,想静下心来批阅奏折,往日很快就进入状态,今日却迟迟看不下,白纸上的黑字让他心生厌恶。
郎寂见他迟迟不翻页,试探性问道:“皇上,可要换一身龙袍?”
既然看不下去,何必勉强?不如换件事,转移注意力也好。
皇上向来有洁癖,衣袍都是干净整洁的,这沾了墨的龙袍,皇上能忍,已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当年皇上随军出征,半年不回宫,遇上水源之地,必是每日一浴,若条件不允许,衣袍也须每日一换。
方才皇上不急着换,看来是心思不在这上面,忘了衣袍脏污。
果然,修离墨一听他的话,眉梢拧得死紧,一言不发地朝内里走去。
郎寂跟到珠帘处,修离墨命他原地等候,不多时,一身月白色的清俊男人走了出来。
一模一样的袍子,若非郎寂知晓适才的袍子沾了墨汁,必瞧不出他换了一身。
修离墨抿着薄唇,大踏步朝门口走去。
只因换衣袍的瞬间,他想到一事。
而今她身子虚弱,今日又遭罪以致昏厥,她惯常洗浴不让侍女随侍左右,若昏厥在浴池里,滑了进去,溺水......
步子乱了,脸色也难看得紧,吓得郎寂大气不敢出,赶忙跟了上去。
弦歌沐浴罢,擦着湿漉漉的青丝,夜晚的风微燥,身上的热气尚未散去,难受得紧,于是加快了步伐。
“啊......”
她微垂眉目,迎面而来一道月白身影,两人步子匆匆,她避闪不及,撞了上去。
熟悉的惊呼声,温婉醉人,牵动男儿最冷硬的心,将那铁骨变成指尖柔。
修离墨微愣,忙拉住朝后倒去的身子。
温香软玉在怀,鼻尖净是女子沐浴后清爽的莲花香味,搁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,盈盈一握,纤细得让他心疼。
下颌抵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,凤眸轻柔堪比夜幕一轮皎月,烦躁了许久的心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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